点击查看:00“重庆杯”《中国最美游记》第四届文学艺术大赛征稿邀请函
雪,落在中国的正北方☆刘卫(内蒙古)
一下飞机,浦东迎接我的是场淅淅沥沥的冬雨。打开手机,马上传来爱人的几张图:包头下雪了……冬季,天地变得如此奇妙,北方飘雪,南方落雨。作为内蒙古人,对于雪,我没有多少惊奇,有的只是依恋和欣喜。雪,之于北方,如同饺子之于年夜饭,是冬天必上的招牌菜。一个冬季,北方倘若无雪,既没了“润”味,也缺了韵味,更少了年味,山不伟岸,树形枯槁,倒是病毒、病菌肆虐起来兴风作浪,到医院看看人满为患的状况就知道十之八九了。有了雪就不一样了:大道疏朗、松枝皎洁、黄河静穆、阴山巍然,这“诗与远方”就呈现在你的面前了!俗话说,八月十五云遮月、正月十五雪打灯。红灯笼上覆着白雪,那才叫一个养眼、一个喜庆。虽说此时已过立春,但是按照物候学的算法,我们这里还属于冬。节令、节气那是华北平原的主角,什么惊蛰、谷雨、芒种……一个个粉墨登场,至少在内蒙古高原上慢了半拍,甚至可以这么说,草原没有春天,就连夏季也很短暂。岑参不是说过“北风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”吗?也许是冬的漫长造就了蒙古人的坚强和隐忍,同时,也给了时代和命运一个回答。诗人对于雪的喜爱是天然的,甚至有所偏好。中国是诗的国度,从谢道韫的“柳絮之才”到徐志摩的《雪花的快乐》,有多少咏雪的佳篇名作流传至今。记得上中学时,我还买过一本老诗人王辽生的诗集《雪花》,虽早已循迹不见,但他乐观向上、富有哲理的本真流露依然清晰如昨。在这些名篇里,我还是最喜爱毛主席的《沁园春.雪》。这首豪迈之词,以深情满满的家国情怀,超然傲视的决绝雄心,以雪为咏,用情至极,在时空两个维度纵横驰骋,堪称豪放派之巅峰!毛泽东也以这首词,回答了他青年时期在《沁园春.长沙》中的提问。如果说这是毛泽东在青年时代提问,中年作答,那么是否还可以说,这也是他肃立南方提问,虎踞北方作答;于潇潇寒秋中提问,以莽莽冬景作答,这是怎样的气魄与胸襟?!一个人能够代表中华民族对天地沉吟问答,且以革命者的身份,只有他做到了。青春拂面总是诗。任由岁月倥偬,少年的我也做过诗人梦,亦曾借用《沁园春.雪》的意象,在一篇《冬之情》的作文里迸发出这样的句子:“白雪是执着的纯洁,荡涤着一切污垢。于是‘江山如此多娇’,我骑上远山化作的白象,驰骋在祖国茫茫的北疆……冬天,我是你的孩子,你在这凛冽的岁月诞生我之后,便遗传给我永恒的激情,让我以旷野的情怀再次接受你的塑造吧——你把我的心灵刻成刚毅,你把我的血液注成热情,你把我的眼睛磨得更明亮,你把我的双手雕得更粗犷吧!我是你的孩子,我愿比你更豪迈……”是的,我在冬天出生,属于冬的孩子。现如今排比句都不好意思用,重读此篇,虽是纯纯浅浅的“少年志气当拿云”,但那曾经冬日里的蓬勃朝气又一次扑面而来,不觉眼角也湿润了。今夏,我应邀参加了第十二届中国西部散文节。会上,一位陕西作家在散文创作的恳谈中,对当下散文篇幅越来越长,表达了异议和批评。我亦有同感,我国古代散文煌煌大观、成就非凡,大都是简短精悍之作,且情通理达、辞美意绵。单说张岱的《湖心亭看雪》,不足两百字,就把酽酽的禅味吐纳个够,此篇仿佛又是石公描摹的一幅水墨,尤其这句“惟长堤一痕,湖心亭一点,与余舟一芥、舟中人两三粒而已”的“粒”,用字精妙、于平中见奇见趣,老先生是坐上了直升机,还是亲自来了一次沙盘演习?返家后,我又反复思忖:一个优秀散文作者,首先是生命、情感与哲学的